Parksborn/哨兵向导/Private doctor/Part21-24
既然都决定要离开lofter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以后都是5000字一打包，首发在404，别问我404是什么，解开那个密码你就知道了。
21.
“你在烦恼，Pete。”
Harry的侧脸在鹅黄色的夜灯下看着柔和极了，他低着头在翻看Peter的心理学课本，背后靠着两个枕头，灯光把他的眼睫毛染成了金黄色。
“是的，”Peter平躺，头枕着双臂，“也许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我从不把事情搞得复杂，你想的太多了，Pete，你的脑子现在就像一台坏了的收音机，发出各种我听不懂的声音。”
“我不介意你直说那就是噪音，Harry，它们打扰到你了吗？”
Harry合上书，把书放在台灯旁边，转过身面对着Peter，撑着下巴说道：
“Peter，我想它们已经打扰到你了。”
Peter笑，爬起来拥抱了Harry一下，然后又钻回被窝:
“晚安，祝你好梦。”
Harry并没有关灯，他看着Peter的后脑勺发笑，他们俩睡一张床也没多久，每次到了睡觉时间Peter就会变得不自在，第一天的半夜他甚至跑到了沙发上去睡，后来Harry问他为什么不去客房睡，Peter沉默地眨眨眼，显然是忘了客房这种存在。
“Pete，Reilly太太的人生很精彩。”
Peter大概是有点惊讶Harry为什么说这个，翻身看他一眼，笑着说：“是的，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听上去就像个女特工电影的剧本，或者应该说是史密斯夫妇那样的。”
Harry隔着黑暗也可以看见Peter那双亮晶晶的眼睛，Peter长了一张能帮他作弊的脸，他看上去像个高中生，不讲冷笑话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信任他。就连Harry也不能免俗，他也喜欢和这样的Peter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这是Peter自己还没察觉到的特殊本领，在Harry看来比别的哨兵可怕一万倍。
“Pete，Reilly太太很信任你，”Harry很缓慢地说，“而你在担忧，你无法承担，或者说回馈这份信任。”
Peter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地顿了几秒，伸手去握Harry的手：
“是的，我很害怕这个。”
Peter没有把实话说出来，这应该是个惊喜才对，但是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到时候还能不能有他幻想中的效果了，他有点害怕，他只是委托Reilly太太替他保管戒指的收据和订单，Reilly太太却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Peter保管。当然不是说求婚戒指不重要，Peter挑着自己想法里的错误，只是比起关于挚爱的全部回忆，Peter总觉得一枚由贵金属和宝石构成的首饰好像也没那么宝贵了，他害怕自己会彻底搞砸Reilly太太的治疗，而Reilly太太是如此的信任他。
“给点建议，我该怎么做？”
Peter舔舔嘴唇，等着Harry的解答。这很戏剧性，Peter想，Harry在给自己做心理辅导呢。
“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把她给的东西都还回去，我并不想被自己的患者影响到正常生活。”
Peter吞咽口水，想反驳这不现实，Harry用食指轻敲他的手背示意他别插嘴，补充了一句:
“但是，Pete，你不是一个懦夫。”
“Harry……？”
Peter有点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早就有了选择，不是吗？”Harry松开他的手，“你其实知道你自己不会轻易退缩，你的固执也不会同意你放弃，你直是想发发牢骚，需要个听牢骚的人而已。”
Peter缩了缩，又伸出手拉Harry的手。
“你不用担心我会不耐烦，Pete，我想我除了你的冷笑话，你说什么我都有耐心听下去的。”
Peter忍不住笑出声，拍了一下Harry的手背，说道：
“那我来讲一个关于香蕉的冷笑话如何？”
22.
“你看过那些间谍电影，或者是Beresford夫妇*的小说吗？我和我的丈夫就那样，我那时候非常好强，我和他打赌我会先找到毒贩藏毒的窝点，我当时信心满满，觉得我一定会赢。”
Peter按下暂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今天他本来要上班的，当然他如果不需要进行治疗他所谓的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坐上一天等下午五点钟到来。Peter请假了，不知道什么开始他已经不在乎全勤奖这种东西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把磁带听完，继续昨晚的工作。
Reilly太太是一位讲故事的高手，她慢悠悠的声音和她精彩的故事形成了一种引起人兴趣的反差，催着Peter一刻不停地继续追随下去。
放下水杯Peter觉得有点太安静了，今天Harry去和律师谈遗产和公司股份的问题，一大早就走了，Peter给他做的早餐也没吃多少。Peter想他可能是有点紧张，没错，Harry Osborn也是有紧张这种情绪的，Peter听说过关于Osborn父子的一些街头传言，Harry似乎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和Peter在一起住的这段时间Peter也没听他提起过他的父亲。
Peter走到CD架旁边，挑了一张他听过的塞进机器调小声音，回到餐桌边继续听Reilly太太讲故事。
夏天来了又去
那份天真也不复存在
请在九月结束后唤醒我
这样听上去Reilly太太的声音就像有了背景音乐一样，Peter深呼吸，拿起笔继续当一个听众。
“我非常拼命地去寻找毒贩留下的所有蛛丝马迹，有几天甚至没有睡觉，旅馆的电路很糟糕，到了晚上十一点之后经常会断电，我就找前台要了许多蜡烛，可以支撑照明到半夜两三点。这样三天之后我终于可以确定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了，不要小看向导的观察能力，Peter，我可是在提醒你……”
Peter笑，在笔记本的页脚加上了一句：永远不要小看向导，各方面。
再一次用泪浸湿悲伤
我们有了各自的模样
虽然我暂时不去想
但我无法忘记失去的一切
九月离开后再叫醒我吧
“也许你猜到了，因为我听上去一定非常得意，是的，我比我丈夫，比一个哨兵先一步找到了那群毒贩的宝贝，然后顺利地和他一起完成了任务。可能你猜我的丈夫暗地里让着我，但是我得说，并没有，这可不是游戏，他不能，也不会通过这种方法来表达爱意，也许我们晚上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些粉末而疯狂，这是一场公平竞争，当我们准备离开边境的时候，旅店的老板娘送了我一根蜡烛，她说，你很爱熬夜所以你也许需要这个，不过别冷落你的丈夫，他看上去有点可怜。”
Peter轻笑，不自觉地在“他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后面画了一个女性的简笔画，手里拿着一支蜡烛。后面的事情比较平淡，大概是他们顺利回到了新婚的家，庆祝了第一次任务胜利，政府给了他们一笔酬劳，Reilly太太送给她丈夫一只手表，她丈夫送给她一对耳环。
我至爱之人来而复返
二十年间不过弹指一挥
十月到了再让我醒来吧
提到耳环Peter想起来Reilly太太几乎不离身的那对珍珠耳环，它们看上去有年头了，珍珠几乎没什么光泽了，Peter想，Reilly太太是个很体面的女性，她不会不保养自己的首饰，大概那副耳环就是她丈夫送给她的那对。
提起首饰Peter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求婚戒指，那枚镶嵌祖母绿、看上去十分低调的戒指。
哦，Peter关掉walkman，想起这个他就需要冷静一下，同时他很庆幸此时Harry没有站在他身边，否则一定会露馅的。
23.
Harry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手里拿着律师给他的文件袋，那里面是一些关键文件的复印件，包括他父亲的遗嘱。
Norman Osborn早就身患重病多年，Harry留学期间出现了能力觉醒，他被送回国，和Norman只见了一面就被送进了Ravencroft，那时候Norman已经病重，直到他去世，Harry没有再见到他。
后来Harry在专门培训向导的学校里完成了剩下的学业，他本来可以免于这样的命运，但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对这些事情表现出过多的反对，Harry收到过Norman的信（不是手写的，看上去像是他的助理代劳的），Norman觉得这样的训练对Harry没什么坏处，作为一个哨兵他也经历过。
Harry手中的文件袋里也有这封信的复印件，Norman显然是觉得曾经自己对待儿子的态度太过苛刻，他在遗嘱中也提到了这封信，认为自己苛刻的态度伤害了少年时期的Harry，决定自己的全部股份和财产都由Harry继承，可以随意抛售变现，也可以拿着这些股权成为Oscorp的第一股东。
Norman几乎没有在遗嘱上说明获得继承权有什么要求，只有一项，Harry只能在拥有结合对象之后才能继承这些财产，并且是具有婚姻关系的结合。而Harry的配偶必须签署由Norman Osborn拟定的协议，同意无法分割Harry的任何财产，同时自动放弃作为配偶的财产继承权。
Harry看了那份协议，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看了，如果要他来评价这份协议，他能想到的只有“侮辱”两个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把这份协议放在Peter面前，然后看着Peter在最后一页上签下名字。
“谢谢。”
Harry把钱给了司机，让车停在离别墅还有点距离的路口，他夹着那个文件袋一步一步往前走，他其实有点不想回去，因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Peter那张永远傻气的脸。
这样一笔巨款对Harry来说并非没有诱惑力，还有股权，他父亲作为Oscorp的创始人和最大股东，他手中的股权就像皇帝的皇冠一样，Harry虽然不喜欢他的父亲，但他喜欢权力，越大越好。
他相信Peter一定会同意签署这份充满羞辱和恶意的协议，Peter是个好脾气的家伙，Harry之前提到类似的要求时，Peter虽然看上去很难过，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
但那只是Harry的一次试探和刺激，Harry当然不会离开他和别人结婚，他只是想试探Peter的想法，然而这次不一样。
这段路并不长，很快Harry就看到了自己租的别墅的大门，又走了几十米，身边就是别墅灰色的外墙了。Harry停下脚步，靠在别墅的院墙上，仰起头深呼吸，他不想按门铃，不想进屋，不想和Peter说话。
他不想看见Peter受伤的眼神。
Peter一定会笑着签字，然后拥抱一下Harry，祝贺他。Harry想到这里闭上眼睛，他想来点酒，烟也可以，他需要放松一下。
“Harry？”
Harry正苦恼地原地不动时大门开了，走出来的当然是Peter。
“嗨。”
Harry干巴巴地打招呼，他觉得手里的文件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浸湿起皱了。
Peter显然有点奇怪Harry在干什么，他看到了那个文件袋之后表情里的困惑少了一点。Peter牵起Harry的左手想带他进屋，走了一步又放下了，他踮起脚晃了几下，笑着问：
“怎么不进去，我刚刚在楼上看到了你站在门外，还以为看错了。事情进行的顺利吗？”
Harry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Peter，于是他低下头笑了一声，把文件袋换个手拿着：
“还不错……就是那个老家伙有点难缠，其余都很顺利。你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24.
“Harry你想来点酒吗？”
Harry有点奇怪地抬头看着Peter，Peter已经把冰块拿出来了，还有一个干净的玻璃杯，他拂了一下刘海。
“好啊，好不容易你允许我喝一杯，我当然不会拒绝。”
Peter把他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拿出来，倒了三分之二杯，走到Harry身边坐下。
“给。”
Harry接过来，对着漂浮在琥珀色液体里的冰块出神。地板有点凉，但是Peter还是毫不介意地陪着Harry，真是个好人，Harry想。
幽灵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杯子上，他在光滑的边缘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又吊了一根蛛丝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Harry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Peter的精神向导，Peter在家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它在随便一个地方结网，然后过一会儿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今天你可以多喝一点，”Peter晃了晃酒瓶，“不过不能超过三杯，我的意思是包括三杯。”
“怎么？”Harry笑，“我不是被强制戒酒吗，你要违反医嘱？”
Peter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你的医生，沟通者开具的证明和医嘱具有同等效力，真的有人发现不对劲儿我就给你开张证明。”
Harry仰头喝掉了一半，把杯子送到Peter鼻子下面。
“来点？”
Peter把酒给他加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摇摇头：
“我一般不喝酒，据说我酒品不太好，当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说谎耍我。”
“比如，”Harry笑，“霸占着卫生间一直唱歌还是说胡话。”
Peter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指什么。
Harry有点懊恼自己喝的太快了，他现在就有点晕了，而杯子里的冰块还没融化多少，他刚才喝下去的大概是基本没被稀释的酒精，刺激着他不堪重负的神经和大脑，Harry放下杯子，单手扶着额头摩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吧，看来你不能再喝了。”
Peter也有点惊讶，他把杯子从Harry可以碰到的地方拿走，拍了拍Harry的肩膀，问：“你需要去卧室躺一会儿吗？”
Harry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Peter只能把他扶到卧室去，这段距离稍微有点麻烦，爬上楼梯之后Harry的脸色看上去就快吐了一样。
“哦，希望你和你的医生都能原谅我。”
Harry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什么？”
“我是说，”Peter帮他换衣服，“我不该藐视医嘱。”
“得了吧，Pete，”Harry乖乖地抬起胳膊，“我自己都没尊重过那玩意儿，今天只是个小意外而已。”
Peter暂时不去追究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否是Harry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经常偷偷喝酒，他换好了上衣，把Harry的上身搂在自己怀里，动手解Harry的皮带。Harry穿的牛仔裤是紧身的，Peter尽量让他舒服的把那条裤子扒下来，换上柔软的睡裤。
“你现在需要休息，至于你藐视医嘱这件事我们明天好好谈谈。”
说完Peter把Harry的头放在枕头上，让他躺平，掀起被子盖上。Peter亲吻了一下Harry的额头，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刘海，说：
“别乱来，好吗？”
“你可以在这盯着我，这样你不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Harry皱着眉，酒精的效力比刚才更加凶猛，他闭着眼睛都觉得在天旋地转，他只是大概两个月没怎么喝酒，没想到今天会醉的这么严重。
Peter似乎被他说动了，他坐在床边，看着Harry说不上多好看的表情更加担忧。Peter拉开床头柜，本来想找点能舒缓醉酒的药物，没想到发现了他那个老掉牙的CD机。
Peter打开它，发现里面放着一张CD。
“嘿，要来点音乐吗？”
Peter躺在Harry身边，把耳机分成一人一个，凑到Harry耳边询问意见。
TBC.
*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一对特工夫妻